《金瓶梅》中丽春院的那些趣事
《金瓶梅》中丽春院的那些趣事
“落魄江湖载酒行,楚腰纤细掌中轻。
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。”
青楼,原本指朱门大户,到后来渐渐演变成风月场所的代名词。传统文学典故中,有琵琶女、瑶琴、杜十娘,她们身世坎坷,不幸坠入风尘,结局有的圆满、有的凄凉。
但这些人物形象都不够饱满,兰陵笑笑生弥补了这个遗憾。他笔下的李桂姐、吴银儿、郑爱月等等十几位娇娘,尽管性格各异,但她们不是工具人,强颜欢笑的背后同样有着爱恨情仇。
“十三学得琵琶成,名属教坊第一部。”从唐朝教坊到明代的教坊司,勾栏院已经发展成吃喝玩乐一体化的商业场所。
乐籍中的娇娘们,像“卖油郎独占花魁”中的瑶琴,因逢战乱,和父母失联,不幸被奸人卖入烟花寨。而更多的和李桂姐一样,因祖辈们犯下过失,她们惨遭恶果,打小在丽春院长大,要想脱离苦海,只能赎身。
粉头是老鸨的摇钱树,所以院中各家都在精心培养,她们识文断字、能歌善舞。在艺术的熏陶下,一个个纤腰袅娜、粉妆玉琢。
封建礼教最讲究仪式,她们初次失贞被称为“梳笼”,而花钱梳笼她们的富家子弟叫作“孤老”。
梳笼和结婚的仪式只差了花轿和拜天地,西门庆梳笼李桂姐,花了五十两银子,打头面,大摆宴席,应伯爵等狐朋狗友还出份子钱来庆贺。他玩得乐不思蜀,半个多月不回家。为了独享佳人,还花二十两银子包月。
丽春院的高消费,还带动了其他产业发展,于是有了帮闲、架儿、圆社,还有太多服务于丽春院的厨师、轿夫、杂役。帮闲和丽春院、嫖客之间是中介关系,架儿逢年过节靠说好话乞讨。
圆社就不同了,他们是民间的“足球组织”,带着气毬去丽春院,甘当陪练,靠这个拿赏钱。某次元宵佳节西门大官人很有兴致,踢完之后还让李桂姐上场,花魁娘子也好奇,踢得香汗淋漓,赢得众人喝彩。
怪不得西门庆舍不得回家,这里除了喝花酒外、还能打双陆、抹牌、踢毬,娇娘们个个精通乐器,歌喉婉转、余音绕梁。
光鲜亮丽的粉头们可不是花瓶,李桂姐不光会唱曲,还能讲段子,一个“老虎白嚼人,不会请人”的笑话怼得帮闲们脸上无光,纷纷凑份子钱请客。郑爱月好舞文弄墨,城府极深,连西门大官人都被她的假象蒙蔽了。丽春院富丽堂皇,西门庆家的小厮春鸿第一次去时云里雾里,还把粉头们当作“娘娘”,一直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,让人啼笑皆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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